,蓝柯伤害的,是她拼了命去保护的。
“宁鄀,我求你,我求求你!”哭腔在话声肆意蔓延。
宁鄀不为所动,黑色的头发散在雪白的床褥上,沉默的黑极致的白。
安槿漆黑分明的眼里升起一股决绝的直白,那道执着将他眼里氤氲的水珠蒸发成空气,消失不见。
“我知道小柯欠你一条命,这条命,我替她还!”
决绝的话音还未落完,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冲到了窗边。窗户打开的声音响起,风呼呼的灌进来,宁鄀被风吹的眼睛酸涩,流出了眼泪。在一片水光中,她看到那道身影从窗前一跃而下。
宁鄀心里一惊,想要下床去看,可是焦急中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跌倒在床边。
慕烟忙上前把表情破裂的宁鄀抱了起来,宁鄀挣开他,跌跌撞撞的往窗外走,伏在窗上去看下面的情况。
这是三楼,比宁鄀跳下去的二楼还要高一层。安槿从这里跳下去,想要把她的伤还有孩子的那一份一起还了。
他摔得很惨,头破血流,一滴的鲜血。路上来往的行人都惊了,医生慌忙的跑出来把他抬上担架,一路上他血流成河。
安槿没有昏过去,他的视线一直看着楼上、看着宁鄀。他想要说话,嘴角费力的动了动,宁鄀听不见声音,下面太吵了,到处是人声鼎沸。但是宁鄀知道他要说的话。
他想说的是,蓝柯欠她的,他已经替她还了,你救救她。
宁鄀第一次在别人身上如此强烈的感受到了爱情,和安迹沉相似的爱情,为了自己所爱之人不顾一切的壮烈。
他们都像是用来祭祀的大火,用力的燃烧自己来证明这场祭祀的盛大。
浓墨重彩的让人一生难忘。
“带我去见见蓝柯,好吗?”宁鄀回头对慕烟道。
阳光下,宁鄀苍白的容颜像是烈日下的浮云在无力抵抗热风的撕裂,孱弱的的化开点点生命的痕迹。唯有一双漆黑的眸子,是铺天盖地白纸上重重的一点黑,触目惊心。
慕烟握住她的手,闻声说:“当然好。”
只要她开心,他不惜用任何人来取悦她。他终于体会到当初安迹沉为何能问她不顾一切做一些自取灭亡的事情。
因为安迹沉从来没有把握将宁鄀握住手里,患得患失的恐惧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而现在,他同安迹沉一样了。
安迹沉离开z市不久,所以这里的一切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其实就算离开很久,这里的东西他还是能清楚的记得,因为这座城,生活了一个让他一辈子放不下的人。
这个仓库他从来没来过,是宁鄀所在的医院附近的仓库。
蓝柯就在他前方,看着他泣不成声。
“哥,你恨我杀了宁鄀的孩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孩子也被她杀了,我又有什么错?你这么对我不觉得太不公平了吗?我那么爱你,宁鄀她呢?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喜欢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一直模仿着宁鄀的样子,你要是还不满意,你大可以告诉我,我还会改进的。”
“别再跟我说孩子!”安迹沉的脸色铁青的可怕,“我真的宁愿你没有出生过!”
蓝柯一愣。宁愿她没有出生过?那样他就不会见到她了,她和他之间的事让他如此的厌恶,厌恶的恨不得什么都没发生吗?
“不要浪费时间了,快点动手。”安迹沉满脸戾气的对身边的人道。
他自己没动手。蓝柯还不值得让他想到亲手去送她一程。
他恨蓝柯,真的恨她。
如果知道了宁鄀生活的有多不容易,就知道他现在为什么会不可原谅蓝柯。宁鄀的孩子啊,他求之不得的孩子,刚刚出现在这个世上没多久就不见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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