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这才冷冷的说道：“你提当年，是为了让我心软。可要是当年……你不会说这些，这是一种手段。”
崔雅只觉得脸上烧的厉害。她甚至被他的目光看的低了头。
两人之间的静默这样尴尬，浴室里原本的旖旎散的一干二净，崔雅心里甚至有几分怨怪他：能有一个安稳的表面不就好了么？干嘛要说的这么明白？
良久之后，她只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
可第二天唐逸修他们全队去“享乐世界”聚会，却还是带上了崔雅。
所谓的享乐世界，是主神那边提供给契约者的非战乱性空间。
在里头不会有所谓积分，当然里面的物产也不能够带出来。
纯粹是为了满足契约者的娱乐需求的。
崔雅当日第二次遇到了楼风---那个叫做“冰凰”的女人的人造人。
她和楼风之前在对付文清的那件事上有过一面之缘，楼风甚至在她面前死过一次，后来又被李嘉复活。所以再见到楼风，崔雅的心情，的确十分的复杂---亲眼见到一个人的死亡，然后再看见他的复活，哪怕知道这就是主神空间的“不合逻辑”，但那种违和感，却还是挥之不去。
楼风却很大方坦然，他在李嘉面上亲了一下，然后和她耳语片刻，就笑吟吟的走过来对还站在旁边的的崔雅打招呼：“嗨，又见面了！”
他的笑容格外阳光，很有感染力的样子，崔雅也弯了弯唇角：“是啊，又见面了。”
另外一边，唐逸修正站在篮球场地边上看他们队伍的两个男队友斗牛，他嘴角的笑，也没有了往日的阴霾。
崔雅收回了眼光，看了一眼楼风：“你听说了，天梯战队团灭了。”
“嗯。”楼风笑着点了点头，也就是在这瞬间，他的笑容里才闪过了那阳光底下一丝未曾完全掩饰的森然，“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天梯那样，迟早是要灭团的。还好嘉嘉听了我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崔雅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微微皱了眉，有些疑惑的看向楼风：什么叫嘉嘉听了我的？
他们之间，难道说做决定的那个，不是李嘉，反而是楼风么？
崔雅眼前好像一幕幕闪过了楼风和李嘉的相处场景，她内心的狐疑越来越多，看着楼风的眼神，也越发的多了几分考量。
楼风这时候“哈哈”一笑，摊了摊手，光棍的承认了：“好了别这么看我，没有人说人造人就非得要做奴隶。契约是在那里，但契约是死的，人是活的，做为大活人，难道还能被契约完全束缚住？嘉嘉想要的，我都肯给她，但相应的，是她也一样按照我的希望去行事了。这……其实一点也不难。”
“……”要不要用这么驯兽师的口气说话？
崔雅隐约皱了皱眉。
楼风嗤笑一声，摸了摸崔雅的头顶，语气带着一种大哥哥一般的，年长者的温和：“其实唐队长也很喜欢你，你知道吗？每一个人造人的诞生，都意味着一种执念，这契约束缚住的不单单是你，还有他自己。”他舒展了身体，在阳光底下，这具青春健美的*显得又十分舒适和自然，和当日崔雅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狼狈，截然不同。
现在的楼风，显然生活的十分自在……又或者，只是他把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全部隐藏。
崔雅学着他的样子舒展了双腿，眯起眼睛看着这世界里格外耀眼的太阳和特别碧蓝的天空：“可唐逸修比李嘉聪明的多。他也很了解我。我看李嘉……”一点也不了解你。
“了解与否不重要。”楼风笑了笑，“重要的是，你要让他相信你，你要先能骗过自己。”
崔雅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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