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而下,茶室的障子门,被狂风 “砰” 地一下吹开。惠子望向在风雨中飘摇的家纹旗,怀中的丝语,突然啼哭起来,小手奋力撕扯着脖子上戴着的那枚洁白无瑕的玉佩 —— 那是丝语的生父,当年在新婚之夜留给她的珍贵信物。
惠子婶婶的眼神瞬间空洞,她呆坐在原地,望着散落一地的军装碎片和那枚带血的肩章,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绝望与痛苦。惠子心中一阵绞痛,她缓缓靠近婶婶,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茶室的障子门被再次叩响,管家的声音传来:“夫人,竹下少爷回来了。” 惠子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请他进来吧。” 竹下走进茶室,看到屋内一片狼藉,以及惠子和婶婶的模样,心中已然猜到几分。他走到惠子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给她传递着力量。
“婶婶,小林君的事情我已听闻,还请节哀。” 竹下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沉痛与关切。婶婶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既有悲恸又带着一丝迷茫,仿佛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方向。“竹下,你说这怎么可能呢?活男他一直为帝国效力,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的声音颤抖着,话语里满是对命运不公的质问。
竹下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地问道:“您说什么?小林君是为陛下战死,理应是光荣的呀 。”
婶婶听闻竹下之言,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情绪愈发激昂,声音颤抖着嘶吼道:“光荣?他若真是光荣战死,惠子又何必拿出这些物件?为何神龛中的遗物皆如新制!” 她颤抖的手指向地上那沾染血迹的肩章与散落的军装残片,仿佛这些便是戳破 “光荣战死” 谎言最有力的铁证。竹下转头看向惠子,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堵住了喉咙。惠子迎着竹下的目光,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缓缓说道:“竹下君,大哥他...... 他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他被怀疑是赤色分子,那些人...... 为了私利,设计陷害他。而且......” 惠子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大哥,他是害死我丈夫,丝语亲生父亲的凶手。”
竹下听闻此言,恰似五雷轰顶,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晃了晃,仿佛被一记无形且磅礴的巨力当胸击中。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眼球好似要夺眶而出,先是急切地看向惠子,那目光中满是惊惶失措与深深疑惑,仿佛试图从她如幽潭般的眼眸中,探寻出哪怕一丝一毫虚假的蛛丝马迹。旋即,他又迅速将视线投向神情悲戚、仿若霜打的婶婶,眼神里带着一丝近乎绝望的祈求,妄图从婶婶那饱经沧桑的面容上,觅得一丁点儿玩笑的痕迹。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唯有婶婶那如冬日寒霜般的白发,在昏黄灯光下愈发显得刺眼,以及满脸纵横交错、肆意流淌的泪痕,还有惠子那悲痛欲绝、仿若被抽去灵魂的神色。残酷的现实,恰似冰冷刺骨、汹涌澎湃的潮水,不由分说地将他彻底淹没,令他窒息。他的双腿像是瞬间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膝盖一软,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缓缓地坐在了榻榻米上,双手无力地抱住头,十指近乎疯狂地深深嵌入发丝之间,仿佛要将自己的脑袋生生揉碎。此时,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的念头如同脱缰的野马,在那狭小的思维空间里横冲直撞,搅得他头疼欲裂。那个曾与自己在银白月色下把酒言欢,两人推杯换盏间,一同激情澎湃地畅谈理想,细致入微地描绘未来宏伟蓝图的小林活男,怎么也无法与如今知晓的这残酷真相重合。他竟然深陷那充满阴谋与算计、黑暗得不见天日的漩涡之中,还是爱人前夫的夺命之人,这一切,都让竹下感到无比的迷茫与痛苦,好似孤身一人置身于无尽的迷雾之中,周遭皆是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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