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果子真好吃,我从前从未见过呢。”
燕怀离往了一眼正在忙着揉果子的升平,她蹲在地上,大氅太大,拖在了地上,露出她一双小小的绣鞋。
冬日的热阳照的逼真,他能看到对面那张笑脸上,还是稚嫩,面颊上浮着一层细密的小绒毛,被太阳一晒,变成了金色,让人心里热热的。
“这是猴果。深山老林里动物繁多,猴子没有吃的便采来这种果子果腹。”
升平没留心,随口便道:“你懂得到真多。”
燕怀离点头:“我曾经在这样的密林里走了三天三夜,若不是这样的果子,恐怕早饿逝世了。”
说完这话,两人都懊悔起来。
一个懊悔不该触碰他的伤心往事,一人懊悔过往多说无益。
只可能,说出往的话,就如同泼出往的水。
覆水难收。
气氛便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好一会儿,升平才慢慢的开口:“不知道母后她们,怎么样了。”
想到自己的亲人,她的心又低沉下来。
纵使改朝换代是历史的变迁,人力不可为。可是对于身在皇族的人来说,却是灭顶性的灾难。
寻常百姓才不管金銮殿上坐的是哪位,对他们来说,只要能衣食无忧,安居乐业。管他是李家还是王家,哪怕天子轮流做,也没关系。
百姓需要的,是关爱黎庶的明君。
她从前的生活,数不尽的绫罗绸缎,美味珍馐,闲暇便和母后逗逗闷子,或者带了阿初往珍奇园看麋鹿,仙鹤。若是宫里住的厌了,便上南宫别院,冬日赏荷,夏日赏雪,这其中,又有多少人力辛苦,她一概无从得知。
可这些日子来,她在战火纷飞的浊世中才生平头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国家,一个真实的国家。
连年赋税,百姓哀怨,当天灾降临时,国库空虚,后宫的人喝着八百里快骑送来的葡萄美酒,品着连夜摘后累逝世三匹快马的荔枝,赏着精巧尽伦的歌舞,耳边尽是豪华的靡靡之音。
而仅有一城之隔的城外,奸商当道,寻常十个大钱便能买到的粳米,此时已经涨到了有市无价,起初还是一天一个价,后来干脆一个时辰换一次牌子,最后,干脆牌子也不换,价格只凭店主兴奋。
百姓不得已往买缠了老鼠屎,灰土,渣子的糙米,可就是这样的东西也仅仅卖了一周,便再也没有了。
正值隆冬,想剜点野菜也是没有的,于是起初还是树上的嫩芽,随后是树叶,现在连树皮也被啃的光秃秃,饿急了的人干脆食土充饥,可那又怎么事人吃的东西。到最后面黄肌瘦,偏偏腹部却大的出奇,想要排泄憋红了脸也拉不出,只得拿了粗木枝子取出来。很多人因此而送命,到逝世时也闭不上双眼。
直到城里的大户再也不肯将逝世往的支属拉出城埋葬时,人们才知道,本来饿红了眼的人,已经开端食尸了。
先是有逝世往的尸体被啃咬,分食,很快大家便创造尸体压根不够分,于是便打起了活人的主意。
先是没有血缘之情的妻子,随后是老母,实在不得已,便将年幼的孩子也做了食品。不过大多不忍对自己的孩子下嘴,索**换起来——吃别人的孩子,在心里总不至于太过难受。
一时间,哀鸿遍野。
所以,燕国的部队打来的时候,才会这么轻易。大概他们也想不到,城里的百姓早已经造了反,主动的打开了城门,将守城的官兵绑了个结硬朗实,送到了敌军的将令眼前。
城外的人间炼狱一天天的拷打着他们的心,无关同情,在灾难眼前人类本是冷淡。只是家里储备的粮食是越来越少了,米价一天高过一天,一个院子只能换来两斗米。不吃腹中饥饿难耐,可是若吃完了,屋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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