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兮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不过,也没说破,算不得丢脸面吧?
端云勾了勾兰兮的鼻子,指下触感滑腻,复又勾了下,弯着唇道:“说没说破不重要,总之通情达理有容有度的婆婆不会往新媳妇身边塞俏丫鬟,便是清风院的情况特殊,原本需要添人手服侍,可依母亲的行事,原该等上一日再让你自个儿去挑的,横竖咱们身边又不是完全没人。”
到这会儿,兰兮算是听出些味儿来了。
“你是说,送青梅她们几个进来这事,不是娘的意思?”
端云凑上去又香一口。
“嗯!挑人的事本来是交给陈嬷嬷去办的,陈嬷嬷也已经挑了一批人选出来,可是咱们回来的那天,母亲从茹氏那里回来,便亲自指了人。”
“她将手伸到咱们这里却是为何?”兰兮低喃。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茹氏。
一个不问外事已久的人,且占着姨奶奶的名分,正经连长辈也算不上的,她忽然惹这凡尘,难道仅是出自于一份关怀之意?谁信!
“她自然是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了!”端云轻哼一声,终于说到重点处,低头看一眼,“你的身子……她只怕是听到风声了,便是不能确定,也起了疑。”
兰兮皱了皱眉,“她如何能听到风声……”
端云冷道:“她当年跟着祖父,在云家军中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近些年虽深居简出,号称不问世事,但原先那些根基却还在,父亲对她也颇有几分倚重,在她手里,指定握有一些可用的人脉或人手,她若是有心而为,要打听点什么并不是不可能。”
兰兮默然。
茹氏忽然“关心”起她的身体,是为侯府的子嗣担忧么?
这不合情,亦不合理。于情上,端云与她一无血缘的牵绊,二无相处的情分,她如此这般行事,不太可能让人相信是出于对后辈真心的关心;于理上,端云是侯府世子,身份尊贵,她是老侯爷妾室,即便当年得到老侯爷抬举令人尊她声“夫人”,可她毕竟不是“夫人”,在身份上矮了半截不止,端云的妻子身子好不好,端云有无子嗣,且轮不到她来理论或是担忧。
“她那个院子……”端云神色间带了丝愧意,“我暂时不想惊动,现在只在外面盯着,她不出那个院子,万事随她,若是到外面……哼!”真把他惹怒了,那个院子,他也敢拆了,祖父还能从棺材里出来赏他顿家法不成?祖母知道了,只会高兴!忽然想起来,忙望向兰兮,眼一凝,兰兮忙道:“那我再不去她那里了!”
端云便又松了神色。
他倒是想要看看那茹氏想做什么,不过前提是他得将兰兮护好了,最好是一点别沾那茹氏的边儿,茹氏那个人,他一想起就觉嗝应,妾不在妾位,祖父一世英明,独这件事错得离谱,既离不得人家,那就别要身荣华!世上哪来那么多的两全其美,贪的后果就是两头不着。祖父是冒了天之大不韪,背上宠妾灭妻的骂名,可那茹氏心里,只怕是暗暗怨了祖父一辈子,至于祖母那边,祖父的罪过就更大了。
端云觉得,茹氏心里有怨,不甘,她因子嗣之故屈于人下,委身为妾,若是知道有人与她一般却能堂堂正正嫁入云家,成为嫡子嫡妻,她心里那怨那不甘或者都会被勾起来,接着,怕就是迁怒了……
西院。
茹氏坐在书案后,定定地看着案上的一纸黄笺,神情冷凝之中带了一丝恍惚。
边上一三十多岁的素服女子姿态娴雅地往青玉杯里斟了茶,轻轻捧至茹氏跟前,音色柔宛地道:“主子先喝口热茶润润,然后再接着劳神,可好?”
茹氏抬手接了茶,又望着那黄笺出了会儿神,方低头抿了口,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八珍茶她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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