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一个经过的男人忽然脚步一顿,看了过来,随后,他立刻穿过人群大步走来。
黎莓的手腕被一只属于男人的大手一把扣住,那纤细的手骨在他手中几乎能一折既碎。
但显然出手相助的这位是个绅士,他抓住了黎莓的手然后只是轻轻往边上一拨,阻断了两人的肢体接触。
谁知,就这轻轻一拨,刚才还泼妇一样的黎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林海蓝无心惊讶帮了她的人竟是早上她举手之劳帮了的那位高先生,看着黎莓倒地后哭得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样,她张口结舌。
现在不论谁来看,倒在地上泫然哭泣的那位才是受害者,而她才是可恶的施暴者。
高先生也是被她的弱不禁风弄得顿了下,无奈地朝林海蓝一笑,刚抓过黎莓的手稍稍握了握。
“这位小姐……”他很绅士地伸手欲扶她起来,不料,黎莓不仅没有理会,反而自己站起来,用那双饱含眼泪的眸子恨恨地盯着林海蓝,“我哥要死了,都怪你,现在我哥就要死了,林海蓝,你会有报应的,为什么不是你去死,为什么我哥要为了你这种人丢了性命……”
林海蓝脸上所有的怒意和无语顷刻间消散无踪,脸色煞白,连牙齿都在打颤,“你说黎尉怎么了?”
“你去死!”黎莓根本不理会她的疑问,瞥见旁边地上掉落着一副棋盘,她想也没想抓起就砸林海蓝身上。
林海蓝脑子里还懵懵的回不过神来,黎莓那一下却是砸在了高启的手臂上,咔嚓一声脆响,围观的人大惊,黎莓也被吓了一跳,眼泪骤止,而这时,高启却斜斜地睨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黎莓浑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随即,她看到这个绅士儒雅的男人用只有她可以看见的角度做了个口型。
那是一个字。
滚!
等黎莓愤恨地狠狠剜了一眼林海蓝后迫不得已地离开,林海蓝满脑子还是黎尉快死了这五个字。
“如果你是在担心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人,那我想她是在撒谎。”
林海蓝乍听得高启冒出这么一句话,倏地扭头看他,只是注意力登时被他揉着左手小臂的动作引去了,脸色大变,“高先生,你的手臂……”
高启晃了晃手臂,笑了笑,“多亏这些年在国外比较注重锻炼,看来我的骨质比年纪要年轻啊。”
言下之意是骨头还算结实,并没有受伤。
“可惜了你这副好棋盘。”高启说着,又弯腰把刚才黎莓用来行凶的棋盘捡了起来,原本只裂开了几公分的棋盘因为刚才的大力撞击又裂开了很长一道口子,几乎横贯棋盘的半条对角线。
棋盘右下角有一个淡淡的红色印章,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那印章也越来越模糊,但依旧看得出那是字体极为优雅的四个字——贺华亭印。
是这棋盘的所有者的名字。
高启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那四个字,目色阴沉沉的,然后把它还给林海蓝。
看着那条又长又深的裂痕,林海蓝的眉蹙得紧紧的,糟糕了,弄成这样不知道修不修得好,这可是老爷子最珍视的宝贝……
不知道会被老爷子怎么责怪。
把棋盘抱在怀里,林海蓝抬起头,看着高启,“谢谢你出手相助高先生。”
她的眼里透着感激的同时又盛满了忧愁,虽然感谢他的时候是在笑着的,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早上你帮了我一次,这次换我帮你,很公平,何须言谢。”高启优雅地笑着,“不过你的脸和手上都被抓伤了,还是去打一针破伤风针顺便处理下伤口比较好。”
林海蓝却只是摇了摇头,脸色白白地抱着棋盘往外走。
刚才黎莓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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