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久没回自己的小屋子了?自从和岑萌在一起,陶嘉然鲜少回来。
本来一个人住着就冷清,这会儿更少了人气儿。
换上落了一层灰尘的棉拖鞋,陶嘉然把行李箱倚在门边,习惯性地去卫生间洗手。
冲干净泡沫,关上水龙头,不经意间抬头,陶嘉然怔住了。
洗手盘上方是一面镜子,此刻,里面映出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那个年轻的女人,穿着陶嘉然的衣服,她突然对着她诡异地笑了。
陶嘉然一晃神,那女人竟穿上了照片上岑子华的衣服!
陶嘉然吓得一哆嗦,手中的毛巾掉落在瓷砖上,她听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一阵紧似一阵。
壮着胆子,陶嘉然将目光移回,镜中人还是她自己。
幻觉!刚刚只是幻觉!
陶嘉然暗暗安慰自己。
当她凝着镜中的自己时,突然,镜中的不再是她,那张脸还是她,可衣服……身上穿的衣服,是旗袍,是披肩!
和岑家祠堂里供奉的岑萌奶奶的遗像一模一样!
“啊!”陶嘉然惊呼一声,顺手抄起旁边的洗手液,照着镜子就抡了过去。
“哗啦啦”,破碎声。
镜中的幻象不见了。
陶嘉然却久久无法平静。
强迫症般,她冲到卧室里,拉开柜门。那里有一面一米多高的穿衣镜。
幻觉!都是幻觉!
她只想证明那都是幻觉!
她是个理性的人!刚刚那些,不科学!
心魔!一定是她的心魔作祟!
她不信邪!
当看到镜中依旧是那个无比熟悉的自己时,陶嘉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张脸,真的就那么像吗?当年的自己,何等年幼?怎么就会那么像?
陶嘉然魔怔般地盯紧自己的镜像,脑中盘旋着这个念头。
猛然间,镜中人又变成了岑子华的样子,还嘲讽般对着她冷笑,似乎在笑她的不自量力,又像是在笑她像个可怜虫!
“不!”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陶嘉然歇斯底里地向着镜子挥去一拳,镜子破裂成碎片的同时,她的右手也血迹斑斑。
她不觉得疼,她只觉得害怕!
所有能映出影像的东西,所有的镜子、玻璃,甚至不锈钢的锅底……所有的都被打得稀碎。
陶嘉然浑身狼藉地,茫然地立在客厅中央。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手砸在地板上。
“滴答”,“滴答”……
每一声都让她心惊肉跳。
低着头,映入眼眸的是木地板。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进来,反射在地板上,散发着白而亮的光。
玻璃窗!地板上的光!
陶嘉然昏昏然,突地想到这世间能照出影像的何止她家里的这些镜子?
如果……
浑浑噩噩中,她忽然抓住一丝光亮——如果这张脸不复存在了,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出现那些可怕的东西?
对!毁了它!毁了这张脸!
她疯魔地直奔厨房,顷刻间翻出一把陶瓷水果刀。
她清楚地记得,这是她买一套不锈钢厨具时候的赠品。当时,促销员说这种刀具是用纳米材料制成的,非常之锋利。事实也证明,这把刀很好用。
如果用它划破这张脸,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有困扰了?
陶嘉然用血肉模糊的右手举起刀,刀尖就停在她的双眼之间。
白色,这世间最最纯净也最最包容的颜色。它纯净,因为它不含一丝驳杂;它包容,因为它可以容纳万紫千红,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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