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个子刚与石桌齐平,蝴蝶扑得累了便扔了扇子,一步一步跑到桌子旁勾那瓷壶茶水……
嫩嫩的小手好不容易触到瓷壶,却是一个不小心打翻了,壶水漫出蒸汽腾腾。一双藕臂瞬间将她拽开,壶水漫在她胳膊上,雨骁疼得呲牙咧嘴。
“姐姐,姐姐……”
雨骁还没哭出来,小瑾言就吓的哇哇大哭,抱着她的手臂不敢撒手。
此后,小瑾言很是内疚,每天都哭着亲自替她上药。一块伤疤就留在雨骁的胳膊上,跟着她一起长大。
瑾言个子与桌面齐平,茶壶倒下正朝着她的方向,若非雨骁这么一挡,傅瑾言那倾城容貌,怕是就此毁了。
小时候的很多事都在不停地回放,宛如昨日。
脸上有些凉,一阵风吹过,面前的人、物如飞沙消散,回忆与现实交替。冰冷的液体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睁开眼,熟悉的帷帐在飞扬,熟悉的脸竟显苍白。
“雨骁……”夜无殇颤抖的声音将她朦胧的视线唤得清晰了然。
面前的他变得憔悴了,不似当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冥王。
正值卯时,东方未晞。原来夜可以漫长至此,漫长到将儿时的一幕幕重现。
夜无殇将一枕头塞在她背后,让她靠坐在床边。他则坐在她身旁床沿边。
两人不发一语地望着对方,似隔着千山万重远远遥望相视。
夜无殇从怀里拿出一方白色绣帕,上面以金线绣的‘殇’字在烛光下竟闪着微光。
“这是你绣给本王的对不对”夜无殇俊美的脸上泛出优雅的笑。
傅雨骁盯着他那冥黑的深瞳,里面的笑意不达眼底,强颜欢笑总是苦涩的,他在找话题,找和她有联系却又不伤痛的共同话语。
雨骁抬起使不上劲的素手,小心地接过那方绣帕。雪白的脸上尽是苍茫与漠然。那是她亲手绣的,绣了很久,也是绣给他的,可惜已经不想送给他了。
女子随手将绣帕扔到了地上,轻飘飘的一方丝帕落地无声无息。他的心底却如巨石凿壁,沉痛顿延。
至始至终,傅雨骁一言不发,视线不在落于他身,幽怨寥远似绣帕落地惹了尘埃,又如烟雨雾蒙看不清人事。
“本王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无用”他声音里的沉痛如含青榄,苦涩异常。却还是坚持道,“不管你相信与否,本王从未骗过你”
女子猛地抬头,寥远的视线对上他的深潭,若非身体四肢百骸的痛意,她真的会为他眼底的真诚所打动。
痛还在,那么明显,鞭痕在伤口里叫嚣,让她如何相信他。
雨骁瞥过脸不去看他,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无声的,一颗一颗掉在锦被上,濡湿了一片。
她再次卧进床榻衾被蒙过头顶,将自己置身在一片没有烛火的黑暗里。
迟钝的痛在此刻蔓延,从心底到全身,他捡起那方丝帕攘进胸口,站起来离开了澜漪阁。
他们之间隔的是座山,很高很远很难翻越。
夜无殇走后,锦被掀开。女子呜咽的哭声终于放开了,在烛光微晃的寂夜里空荡徘徊。
她很想睡,很想就这么睡去不管凡尘世事,活在自己的梦境中。
自己的梦境?
那个梦……
傅雨骁以指揩去眼角的泪渍,眸光聚集,脑海中浮现出梦境中的女孩。
那个男孩是谁?那个女孩是自己吗?为什么娘管她叫‘漪儿’,还有严儿,娘从没告诉自己还有个哥哥。
严儿,漪儿……
傅雨骁一连在床上躺了七天,苍冥皇病危命悬一线,太子和冥王驻守在苍澜殿外寸步不离。
夜无殇七天未回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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