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钱,我只当借据真的不见了,这心也就放下了。
谁知道,半年前,他突然出现在我家后门,拿着那借据问我官人要欠款!我官人不清楚事情由来,便寻了我,我才发现吴叟已经老糊涂了,根本不记得什么镯子的事情。他不知从哪翻出来的借据,只一口认定我家欠他银子,官人就把他打跑了。
自此之后,吴叟就背着他,经常来我家骂骂咧咧,说我欠债不还。官人心里气闷,他曾说过自己会想法子,我没想到他会去害吴叟啊!”
程西叹气,说到底还是贪心惹来的祸端。
小离在一旁听得疑惑,插嘴问道:“元宵节那日,你俩都在照顾档子,乔叔他哪有时间去杀人呀?”
乔家娘子闻言一愣,回忆了一会儿,有些无措地回道:“我…我也不知道。有几次我俩轮流回去看灶和端饺子…”
既然不是公堂上回话,只是与两个小童闲聊,程西也只好当作她说的是真话。两家离的这么近,杀人和伪装现场也可以分几次完成,其实就是说,这夫妻俩,其实都有动机,而没有不在场证明。
破案的时候,建立时间线、或者查验不在场证明,往往会遇到这种困难。只要不是当天发生的事情,被询问者往往回忆不出自己当时做了什么,更别提他人。
而目击者,对曾经发生过的事件的证言,也相当不可靠。人脑是很擅长自我欺骗的器官,对记忆不清的细节会根据经验和记忆偷偷补充完整。查案的时候,经常发生目击者描述同一个疑犯,却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甚至连疑犯的衣服颜色、有没有头发都会记错。
乔叔虽说认罪了,程西却觉得这案子疑点重重。先不说乔叔选了个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的节日去杀人,若真是预谋杀人,杀完人后怎么也不拿回借据?又何必要用自家儿子栓驴的绳子?
想到这里,程西开口问道:“婶子,吴叟梁上挂着你家栓驴的绳子,你家驴呢?”
乔家娘子愣了会儿,说道:“那驴自你家还回来,就不好好吃草料,初六的时候我们把它送到个相熟的兽医家了。”
闻言,小离道长深深的内疚了。若不是自己抢了他家的驴车,驴就不会被送到兽医那儿。若不是驴不在桩上栓着,乔叔也拿不到那根绳子…
程西不知道他离奇的逻辑,草草安慰了乔家娘子几句,跟小离道长一起离开了。
“西娘,你在想什么?”安离看着程西心不在焉,好奇地问道。
“唔,我在想呀,怪不得吴叟不需要将自己家赁给别人开铺子,乔家婶子给的钱就够他生活了!你说,这些年乔家婶子给了吴叟这么多钱,吴叟也花不了那么多吧。你说衙役搜到没?”
程西心下暗忖,吴叟家徒四壁,况且一个老头儿哪有那么大的花销?且自己只听说了借据的事,钱是被花了?被衙役贪墨了?还是没找到?
小离道长气急:“西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可不能打那种歪心思!”
程西解释道:“我是说,他会不会有藏东西的暗格咱们没发现?兴许能再找着什么线索呢!”
小离道长闻言兴奋地问道:“西娘你是觉得有疑点?对了,说不定乔叔是屈打成招呢!那衙门里多黑呀!”
程西白了他一眼,我觉得有疑点不假,可你这人真不会说话,竟然敢赤luo裸地鄙视我费尽心思给爹谋求的职业。
再次来到吴叟家中的时候,程西觉得他家已经被不止一个梁上君子光顾过了。衣箱被翻的乱七八糟、衣物散落一地不说,连被子都被偷走了,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干的。看来这宋时相州一地的治安,跟后世有得一拼啊。
踩了踩地板——实心土胚的,又摸了摸墙——没有暗格。屋里屋外转了三圈,依旧是没有发现,程西心里很郁闷,难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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