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地跟在驴车后面:“西娘,呼呼、你跑不动了吧,师傅说跑不动可不能逞强。”
冬日里偷偷长了不少重量的小离道长,跑了没有一条街,就觉得呼吸沉重上不来气,偏生还想和程西一较高下,也不想想自己和师妹年纪大小。
“我、没、没事儿!”程西擦了擦头上的细汗,师傅特许,让她穿着特制的窄袖衣裳。没了厚重冬衣的束缚,只觉得精神十足。她看了脸涨得通红的小离一眼,嗤笑:“是你跑不动了吧!谁让你冬天吃那么多来着?别、别逞强。”终究还是开始喘气。
“小童,你们可以没有铜子儿。扔块石头进去憨子照样让你坐车。”好事的路人对着两个跑步的小童出主意,也不知算不算好心。
小离脸一红,加快步子往前赶了赶:“我、我不坐车。”转头还问程西:“我看你快不行了,呼呼,要不你坐?”
程西白了他一眼,也不着急。吸气、呼气、注意步伐,好歹在后世上过体育课的我,跑个长跑,还能跑不过你这忽慢忽快的小胖子?
程西先天不足,小离道长后天欠缺些,两人就这么跟随在驴车后面,越跑越慢,前方景色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你在我身边,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驴车就在眼前,我却不能坐上去……
又过了几息,两人连斗气的话都没法说了,终于停下。一人眼前发黑、一人脸色发青,一人扶腿、一人靠墙,都弓着背大口大口无声吸气。
憨子得了吩咐,在他俩停下休息的时候,便拿着小鞭子,抽着二人往前走。
安离和程西闻鞭色变,只好不情不愿、满脸涨红的,听着那鞭子在自己身后啪啪作响,快速向前。憨子慢悠悠赶着驴车,也好似赶驴般赶着俩小童,看着两人一脸悲愤,坏心眼儿地很是开心。
那驴子估计也没见过这情形,它本就生的眼睛大大、嘴巴也大大的,此时偏生摇头晃脑、总是叫唤。
安离听到声音,悲愤转头和它对视,觉得它很像在嘲笑自己。
而程西已经顾不上和驴较气,若不是实在没有力气,她真想捂脸狂奔。她估摸着,这么跑一圈,自己的名声算是尽毁了,长大后估计她爹娘是不会在这相州给自己寻人家了。
就这么坚持着,半走半跑上一个多时辰,间或夹杂皮鞭乱飞,待回到了东大街,总算能歇口气。
哆嗦着手拿起汤匙,含着屈辱的泪水吃罢早饭后,程西和安离在安道全的带领下,没几步路就到了老地方——大生禅寺。
安道全所谓的“东奔西走,遍寻相州,才为好徒儿寻了一处习武的风水宝地”,其实只不过是去寻了那大生禅寺的方丈下棋。老和尚连输给老道士足足有十局,只好在寺庙侧面给程西腾出了一片清净场地,让安道全带着寺里的小僧,高高低低的插下许多梅花桩。
这处围场建在寺的东侧钟楼墙外,自成一体,与寺庙有一墙之隔,极为幽静。最难得的是四周松柏耸翠,形态各异、不仅阻人视线,夏季到来后,还能提供阴凉。安道全为了徒儿着想,还辣手摧花,将有可能引起哮症的花草拔了个干净,清出来的空地用来练武最合适不过。
安离有些担忧:“师傅,你占着人家的院子,不会有人有意见么?”
安道全说道:“放心,不会有人有意见。为师走遍全城,此处风水最佳。太和元气之充周于俯仰间,悉会萃于此。这些僧人,惯会占着风水好的地方,净留给畜生住了!”
程西神情怪异,师傅啊,你对佛家有意见,也不用这么不留口德吧。
安道全看了程西一眼,便知这不省事的小徒弟在腹诽自己,于是说道:“你莫瞎想!原本真是给畜生住的!”
大生禅寺的偏殿,小儿指着树林子里,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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