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武后任何挽救他的机会和余地,在生死关头表现出少有的倔强。
刘祎之对武后迟迟不还政于皇帝发泄不满,事发于自己下属的告密。也许是那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实在憋不住了,总想一吐为快。终于有一天,刘祎之在自己的属下贾大隐面前发出喟叹:“太后既能废昏立明,何用临朝称制?
不如返政,以安天下之心。”作为李旦的内臣,多年的朝夕相处,刘祎之对这个昔日的皇子倾注太多的感情,也对这个受过自己影响的皇帝给予更多的希望。
如果协助武后废除中宗李显是出于公心,那么对睿宗李旦的那份厚爱则多少有些私心。是上苍给李旦一份恩赐,他实在不忍心也不甘心皇权就此旁落,这不仅仅是出于内臣那份难以割舍的情结,而是对整个大唐王室的那份忠诚,还有自身的那份荣耀,而这又是一个才华卓著的士子留名千古、梦寐以求的荣耀。
贾大隐没有为他保密,而是直接密奏太后。当武后追究事实真相的时候,他毫不隐晦,坦然面对。这使武后想起多年前,司门员外郎房先敏受牵累获罪贬为卫州司马,他上诉于宰相府,中书令骞味道当即就把责任推至太后,而在旁的刘祎之出面维护武后:“缘坐改官,例从臣下奏请。”
当时的武后对刘祎之的坦然是多么的欣慰,以至于武后不得不对他推善于君、引过在己的行为刮目相看,贬骞味道为青州刺史,加授刘祎之太中大夫,赐物百段,细马一匹。武后因此谓侍臣曰:“夫为臣之体。在扬君之德,君德发扬。岂非臣下之美事?且君为元首,臣为股肱。情同休戚,义均一体,未闻以手足之疾移于腹背,而得一体安者。……祎之竭忠奉上,情甚可佳。”武后鄙夷骞味道那样明哲保身、推过于君的大臣,需要刘祎之这样深明大义的臣子,这也是刘祎之日后能够得以重用的重要因素。
而这一次刘祎之的坦然对武后来,却是一番难以言状的苦涩。武后叹曰:“祎之我所引用,乃有背我之心。岂复顾我恩也!”显然,武后这番话并不是发泄对刘祎之的不满,她知道刘祎之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也知道崇拜和追随强者、智者,慑服于强者、智者,这在宫廷内外是一种极为普遍的现象,作为强者智者的佼佼者,在武后身边,就先后云集了大批像刘祎之这样的支持者和追随者。
刘祎之在紧要关头与她分道扬镳。完全是出于正统的大唐情结。抛开武后称制是非,就刘祎之本人而言,并无过错之处。武后企图还他公正,破例以一地方刺史作为审判官来审判此案。以对刘祎之作最后的挽救。刘祎之并不领情,相反,他以不符合朝制为由予以抗议。武后知道。刘祎之这是在蔑视她的权威,分明是要守住纲常伦理之道德底线以死相抗。
武后别无选择。只能是毫不留情地同这位昔日的追随者做最后的了断。在武后这里,已经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之心。昔日北门学士所付出的一切也一笔勾销。事实上,从争夺皇后殊位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任何慈悲和同情之心,有的只是不折不扣的铁石心肠。
如果在裴炎事件之前,刘祎之的对抗行为武后尚可以谅解;那么,在经历了裴炎事件之后,武后的绝不妥协的意向已经非常明确,这种对抗则显然不合时宜,因而不可饶恕。况且,能用则用,不能用则废,毫不勉强,是武后用人的一贯做法。在经历李敬业造反并取得平息叛乱胜利之后,武后更加坚定了自己能够当家作主的信心,任何阻拦自己行为的举动都将受到严惩。
武后的底线是刘祎之必须放弃大唐正统,一如既往地支持武后朝前走;一旦不能如愿以偿,那么,他们对武后的使命也就此而结束。在道德评判标准上武后必须掌握自主权,而不能受制于人,做出任何的妥协。开弓没有回头箭,改朝称制的序幕一旦拉开,就意味着倒逼态势就此形成,对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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