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他知道李旦是一个难断朝纲有作为的皇帝,但皇帝的柔弱又不失为他施展才华,实现抱负,留名青史创造难得的机会。名正言顺求得功名,是他进入仕途孜孜追求的目标,也是他最终的精神归宿。
他有这种自信,也不乏雄才大略。正是凭着这种自信和超凡才华,他可以鳌居群首,敢做敢为,赢得应有的威望和尊严。他可以与武后合作,共同辅佐皇帝,却不甘心不愿意看到一个有能力有作为的母亲代替儿子亲理朝政。
在此之前,裴炎一直敬重武后,十分敬佩武后的才华和作为,在武后实际掌握皇权期间,他与武后的合作是真诚的,也是很有作为的,并由此赢得了武后的充分信任,但那时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辅佐先帝高宗、维护大唐江山社稷的名义下进行的,共同的目标和责任,使他们气息相通,心心相印,他们均得到先帝的信任和认可。他深明君臣之道,相信天子的权力是上天所赋予,愿意在皇帝面前俯首称臣,却不能理解武后现在的所作所为。
像所有正统的大臣一样,他所遵守的是一个大臣应该遵守的行为准则,他要维护的是以皇权为要旨、为权威的朝纲,他要守住的是作为朝中大臣的那份尊严;
当武后临朝理政、皇帝的权力被剥夺的时候,就自觉他所坚守的那块阵地在渐渐地失去,天子门庭下的大臣名分和尊严无形之中在被扭曲、被剥夺,一种被愚弄被抛弃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他开始厌倦与武后的合作,虽然没有表现出直接的对抗,但却不时对武后的行为提出非议甚至责难。
武后的侄子武承嗣请立武氏七庙及追王父祖,武后欲要许可,他出面进谏干涉:“皇太后为天下之母,当以圣德临朝,以至公之心示天下。不宜偏私追王自家父祖。”
见武后不以为然,他进而言道。“太后岂不知吕后是怎么失败的吗?为臣的恐怕后代看今天,就像今天看昔日的吕后一样。”这出言不逊的态度。分明是在对太后发泄不满,也是在有意抵触太后的行为。
本来,直言进谏是大臣的本份,如果裴炎不出昔日吕后的那番话来,武后似乎可以接受;一旦被他了出来,即令武后震惊,甚至愤怒。武后反驳道:“吕后是分封在世的亲戚而失败;我只是追尊已故的祖先,岂可同日而言?”裴炎坚持:“事当防微杜渐,不可长尔。”
武后不再与他争辩。立庙、追封父祖之事由皇帝李旦下诏得以实现。从这里,武后也多少看出了裴炎的心思,彼此的隔阂就此产生,彼此结怨也由此开始。一件突发事件,最终导致裴炎同武后的彻底决裂。
事件发生在光宅元年的扬州兵变。这是由前眉州刺史、英公爵李敬业发动,有其弟前周至县令李敬猷,还有前给事中唐之奇,前长安主簿骆宾王,前太子宫詹事府司直杜求仁等共同参与的一场叛乱。他们在十天之内聚齐十万之众,矛头直指武后。其声势威震朝野。
事情的起因是,李敬业等均因对武后控制皇权又重用武姓子弟发泄强烈不满而结怨武后,由此受到朝廷指控。李敬业贬任柳州司马;唐之奇贬任括苍令;骆宾王贬任临海令;杜求仁贬任黝县丞;李敬猷也受牵连被贬官。
当时,他们都客居扬州。由于各人都对受到的惩罚耿耿于怀。又对武后擅权愤愤不平,于是不谋而合地乃以拥护庐陵王李显复位为号召,阴谋发动兵变。
他们先是捏造扬州长史陈敬之阴谋叛变。串通并假意报告在朝廷的同党、御史薛璋,通过御史薛璋火速将陈敬之追捕下狱;在完成一系列部署之后。李敬业又假造皇帝命令杀害了陈敬之。
而在扬州官府面前,李敬业则自称新任扬州司马前来当差。又谓奉太后密旨,调兵讨伐高州蛮族酋长冯子猷谋反,并以此为由,打开府库;命令参军李宗臣释放囚犯、役工几百人,发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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