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婉仪:
“这种危急关头,为何还要闭目塞听,不让我们知道本相?难道就让这舱内所有人,便这样坐在房中等着转危为安?!”
凤执宫脸色阵红阵白,同时胆战心惊地听着外面传来的可怕声音:
“……此克服负难料。全军需齐心协力,拼至最后一人!我若为贼所杀,由宋羽牌指挥全军!宋羽牌如战逝世,刘羽牌继之!刘羽牌战逝世则十路帐头依次继之!花贡船如被击毁,全军不许脱甲跳帮。集体自裁!”
“是!”
“永生万荣!”
“永生万荣!”
幽暗的舱廊中,所有人忐忑不安地听着那如雷的嘶吼声响彻在自己的身前、身后、头顶上。
凤执宫双手不知何时,已牢牢揪住自己的衣襟。
花忆蝶重新转身,推得那扇窗大开,前甲板上在海风中飘扬着的一排排九色翎,涌现在众人的眼前。
“这可……怎生是好……”
凤女官的声音里,罕有地带上了一丝哭腔。
花忆蝶不答,只看向窗外,天气已近傍晚,一抹如血夕阳下,前甲板之上,羽林军们正有条不紊地解散,再由各帐帐头带领,分据把守在各舷。想来后甲板也是同样的光景。
无情、不二,这就是军令!
但是……
舱门后自有一道聪颖敏锐的眼力看得逼真,羽林军众将士在主座宣战的那一瞬间,虽喊得大声,但此刻从他们的脸上,看到的只是紧抿的嘴唇,张大的鼻翼……还有略带茫然的眼神。
一切喧嚣,都难掩心坎深处的紧张与胆怯。
不过,这并不怪他们。
羽林军,太平年代里不过是一队仪仗兵。
这些人虽个个身材硬朗,手脚矫健——这从初上船当日产生的那一场大乱斗可以看出来——然而,毕竟尽大多数都是未经历过战火的年轻军人。
未见过鲜血的兵,算不上是真正的兵。
此乃初战无疑。
这样的初哥部队往打这样的恶仗,胜算几何?
从窗口处却看不见海面上黑浪的远近,却可以眺见有几道白帆正对着花贡船的正前方。离得最近的一道白帆之上,没有如天启海船般挂起标记着差别朝廷或是处所行政的旗帜;也没有想像中现世界里西方海盗那样,弄个大骷髅,底下再加个交叉人骨,以示可怕残暴;却画着一副图——或者说,是一种纹印:
一个长发女子,上身**,双峰毕现,下半身竟是一条蜿蜒盘曲的长蛇,正弯长弓,引长箭,欲射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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