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如镜,映照得水面波涛动荡,二十艘瀛洲海贼船,正围住天启船队厮杀。
此时,花贡船上所有人都感到船身不住高低震动,敌人正在登竿搭板,很快就要冲上前后甲板。
此时,两艘牢牢护卫花贡船的斗冲舰上,天启焕州巡江稽察司与瀛洲海贼相斗正酣。实在论武备与战力,天启军犹胜海贼,但在头顶上不住穿梭而过的海兽飞头鳔着实危险,那一道道如同长了眼睛似地黑影,冷箭般不时射向这支天启非正规水军。因此甫一开战,天启方伤亡惨重。
“什么?这当儿却要卸往盔甲?!”
申金吾不敢信任自己的耳朵。
打仗不穿甲,还要面对这漫天的鱼箭,难道是嫌逝世得慢不成?
“快脱下甲胄!可以避开飞头鳔的攻击!”
花忆蝶看没人有反响,放开已手脚软瘫的帅哥正使让两名护卫往照顾,自己迅速爬到申金吾眼前,冲着他耳朵尖叫:
“我刚才看过左船的战斗!飞头鳔不会误伤海贼,在两军交战时仍能施展作用!阐明它是经过练习,只会对身上有反光的物体发起攻击!”
一阵清香进鼻,生逝世攸关之际,申金吾还是禁不住心中一荡,大着胆打量了花忆蝶一番:
娘咧,小琼仙算个屁!眼前这小美人,简直美到了天上往哪!
心猿意马之下,浑没闻声小美人在说:
“天启军的轻甲甲片光明如镜,对飞头鳔而言,正是极好的目标!”
美啊美。
看那柳眉飞扬,杏眼圆睁,樱唇微张,琼鼻因紧张而微微沁汗,似嗔似急,叫人忍不住想将她拥进怀中。好生轻怜蜜爱一番。
“将军?”
“……”
“将军!”
“啊?”
花忆蝶看他的眼神不对,便知道他什么也没听进往。便忍气又说一遍。
这下申金吾终于听懂了,低头思索着:
既是别无良策,莫如便赌上这一展罢!
他大手一挥:
“全羽听令!卸甲上舷!筹备接刃!”
羽林军们一肚子纳闷。申金吾看似粗暴,实际平日待兄弟们极好,如同老大哥般,因此众军佩服。但此事说来实在荒谬,个个从未闻阵前还要卸甲,因此任两名羽牌官扯着粗嗓门重复着军令,却仍然纷纷呆在那里不动,宛如未闻。
耳听得舷首挂着的钩竿上,敌人的走动声,搭跳板声已越来越近。大家还在迟疑着欲脱不脱,那宋羽牌也是个火暴性子,圆瞪环眼大喝一声:
“脱甲!不脱者斩!”
说罢手中一口雁翎大刀朝甲板上一剁,半跪着身材,噼里啪啦地开端先行脱起来。
刘羽牌也同样喊了一遍。随着申金吾一起卸甲。
有了军官的带头作用,再加上军令如山,大敌当前不容迟疑,众军纷纷脱甲,便脱便嚷嚷:
“穿着粗笨,卸了正好!”
“正是!往了这累赘,杀得更痛快!”
“让我等多砍几颗瀛洲狗头。且回京当毬踢罢!”
“好!”
……
这仗开头就得趴着,心中极是愁闷,羽林军们边脱边骂,宣泄着一腔怒火。更有些莽撞的汉子,干脆脱了个光膀子,只着一条开着裆的长裤。举刀就嗷嗷着冲上前后甲板:
“贼孙子!爷爷在此!有种便射你爷爷一记!”
再没有飞头鳔如影似魅的攻击,有的只是黑压压一片束发黥面,叼刀沿跳板攀行而上的海贼,他们个个也是精赤上身,短裤趺足。肤色黧黑,面目狰狞:
“赛义!(杀!)”
“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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