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盯上我,寻机接近的我。”
“我随他回京后,他先是施苦肉计骗我为先皇治病,哄得先皇封了他做太子,一年后,他又偷偷让人往我的膳食里加了药,那种药,能够让先皇的病看似好了,其实身体更加亏空并在不知不觉中早日驾崩,但那药同时也会让我的身体越来越差。”
“嗬嗬……嗬嗬……”
风初语凄冷地笑了几声,笑声中两行清泪滚落“我永远记得那日,他说那些话时,那副无耻得意的面孔。”
“得知真相后,我气愤不已,冲入殿中与之争辩,却被他掌廓在地,他还扬言我若再多言便要废后,废了你。”
“我做不做皇后,甚至你做不做太子我根本无所谓。那个时候,我心里一面痛恨着他,巴不得一刀杀了他,但可惜那个时候我武功不及安天,而且离族之前,爹也收走了我养的那些药虫,所以我完全没有办法下手。”
“恨归恨,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我不能杀他,当时云氏势力庞大,权倾朝野,若是他死了,留你我母子二人在世,只怕我们都活不过二日。可若是他不死,我又担心哪天他会狠心绝情地对你不利,所以我就想到了只需要我的血就可以制成的死生蛊。”
“死生蛊,你生,他生!你死,他亡!”
“这一辈子他若是想要好好平安的活着,就必须护着你,保着你的命。”
“于是我假意向他求和,趁机把死生蛊下在他身上,他清醒过来后,震怒之下逼着找我要解药,我不愿意,他就把我关在了这里,对外宣称说我病死。”
“起初几个月他还经常来逼迫我,折磨我要解药,后来突然他就不来了,我还以为他是想通了,因为那蛊只要你没事,他就不会发作。”
说到最后时,风初语望向越君行,眼睫润湿,愧泣道“行儿,对不起,都是母后不好,是母后……害你吃了那么多的苦!”
“祖姑姑曾经说过,死生蛊无药可解,我没有想到,他竟然……竟然会那般禽兽,又去寻了那么一个恶毒的法子!”
“这十几年,你孤身一人,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南意欢心情凝重如霜,因为知道这注定是一个惨烈的故事,所以她右手一直紧握着越君行的手,感受着他掌心滚落的冷汗,刺骨寒意也在周身四肢百骸游走。
目色担忧地看向越君行,只见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清冷一片。
“母后,都过去了。”
越君行帮她掖了掖被角,轻声道“母后,一切都过去了,你安心在这里休息,剩下的,交给儿臣吧。”
“可毕竟他现在还是皇上,行儿,要是他发现我失踪,肯定第一个就会怀疑你?要不你还是先送我回暗室吧,我们从长计议?”边说风初语就掀开被子,想要下地。
“不用!”越君行捺住她的手,断然拒绝道。
“可是他那人心肠歹毒……”
越君行截断风初的话“母后,请相信儿臣!”
风初语看着越君行那锋芒而坚定的眸光,莫名地心中安定了下来。
“好!母后都听你的。”
……
好不容易宽慰好风初语,南意欢又唤来风妩送了热水和膳食来,亲自陪着她沐浴更衣后,三人又一起用了一顿此生一辈子难忘,也是第一次的早膳。
早膳过后,风痕过来禀说所有人已到齐,越君行便起身往外走去。
南意欢也紧跟着走了上去,越君行看见她跟在身后,顿住脚步,伸手牵住她。
“主子!”
整齐划一的低喝声来自前厅密密站着几十人,那些人南意欢有的曾隐约见过,有些则是完全陌生。但无一例外,每个人面上都带着一种磨拳重重的凛然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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