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月过去。
这些时日,南意欢每日服下的汤药足有数十碗之多,脉象也平稳了很多,只是那烧却依旧时退时起,人也是一直昏迷不醒。
这一夜,日光殿!
秦陌木然地半坐在榻前,手指从南意欢的手腕上挪开,他已经在那上面搭了半天,才探到了几缕似有若无的脉息。
内心突然涌出无法扼止的悲痛,掩下眼中迷蒙的水雾,他轻轻拉过她搁在被子外面的手,看着她细白的掌心中,那深深的一道红疤。
那里,原本是许许多多细小的,深深嵌在肉里的锋利的沙砾。
同样的伤口,还遍布了她白皙的背脊。
他知道,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只因他见过沿路那些有人被马拖行时留下的长长的血痕!
微凉的指腹缓缓在那道红疤上抚过,他低喃道“意欢,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你终于这样安安静静躺在我身边,可是我心中却一点都不欢喜!我好希望你现在就可以醒来,哪怕你一醒来,就会对我怒目相向,对我冷嘲热讽,可我还是希望你能醒来。就如当年在我以为你真的已经长眠地下时,无数次祈祷上苍,可以让你死而复生,哪怕是永生恨我。”
“我也曾无数次打开宫门,推开轩窗,只期盼着你能突然拿着剑冲到我面前,二话不说就对我动手,杀我报仇......因为那样,至少你还活着,至少可以让我再多看你一眼......也好过让你连梦中都不愿来看我一眼!”
“可惜,无论我心怀期待地推了多少次门,一夜无眠醒来打开无数次窗,等着我的都是无数次的失望......直到我在西延那次遇到你!”
“不,是在泽村那日清晨,我知道......我已经遇到了你!”
“那日,若是我早一刻回头,那日,亦或是我再往前多追一步,我们便能见到了吧。”
“可惜,上苍总是在我们之间开着玩笑!”
秦陌缓缓低头,语声哽咽,嗓音沙哑“不过早些见了又如何,你对我恨之入骨,避而远之,若是你现在醒了,只怕第一句话也只是让我送你回去,送你回去那个男人身边吧。”
“你根本不会问我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也不会大声责问我,当初为何要在大婚那么美好的日子里欺你负你?我们以前的一切......那些美好的一切......你早已忘记,也早已不在乎......所以重逢这么久,你从来没有质问过我任何一句,没有问我一句为什么......么有问过一次是否曾真心爱过你......因为在你心中,那些都已不重要了吧!”
有他的地方总会有着最好的伤药,所以南意欢手上那道原本见骨的伤痕在用上药以后早已愈合,秦陌怔怔地看着那道伤痕,盯了很久,痛苦道“手上伤痕易愈,可是我挥剑刻在你心上的伤,如何可解,如何得解?”
“意欢,是无药可解了吗?”
“所以你才如此惩罚我,可是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你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好不容易找到越君行那个全心全意对你的男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又好不容易可以带着大军来找我报仇......你虽然杀了刘辰,可是还有好多人当年也欠了你......我也还没死,我的南秦也还在......”
“南意欢,你怎么能死,你怎么舍得死?”
他拉过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肝肠寸断泣声而出“你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我,你向来恨我,当年那么艰难都坚强地活了下来,怎么到了今日,这点小伤,你就打算放弃自己,就不愿醒了吗?
可惜,无论他怎么痛诉,南意欢都依然没有反应,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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