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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我来说!”
“好痛!”
高卓龇牙咧嘴地捂肋闪过一边。花忆蝶平肘弯腰,向申金吾施了一礼:
“将军大人,我乃太冷山花巍之女花忆蝶,本日大敌在前,我等女流弱质,不能为羽林健儿们分忧,唯有静守舱内,向永生大神祝祷你们的凯旋。但在此之前,却要向将军相借一物。”
“多谢花秀女,只是不知花秀女要借何物?”
申金吾轻咳一声,放缓语气,尽量表现得斯文有礼些,以免冒昧了佳人。
“请赠我们秀女每人一把匕首或短刀。”
“即便是羽林军人之间,军器亦不可私借,尔等却要刀来作甚?”
申金吾双眉一轩,不满地哼了一声:
“难道是怕我的儿郎们护不得秀女周全?”
“将军请息怒。”
花忆蝶故意学刚才凤婉仪的样子,双手捏紧衣襟,作我见犹怜状:
“我天启军纵横大陆,战无不胜,但海战还是敌之所长,天又将晚,忆蝶恐羽林军鏖战进夜后,或有困顿,或有分心,难以照拂我等。假如瀛洲海贼登船破舱,我们陷进贼手,必是生不如逝世……焕州秀女誓守贞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如持刀在手,聚在一处,待舱外敌声近时,即刻集体饮刃,以谢天恩……请将军可怜女儿家一点心思,玉成了我们吧。”
说罢,盈盈再拜。
对不起,我在利用你们,但是,我也在拯救你们。
兰儿和竹儿在她身后,随着深深而拜。
再看舱门口的秀女们,有的面色苍白还强装自满,有的已吓得腿软,瘫倒在丫鬟的怀中。那庞公公不知何时,故意拖着凤执宫和郭太医不见了踪影。
于是羽林军们目中所见,尽是秀女宫女和丫鬟,都是需要掩护的弱女子。至于那个大红袍的年轻官儿,那张俏丽脸蛋比起女子亦不遑多让。
花忆蝶俯首施礼,心中坚强地转着一个动机,一个决定让自己走出舱门往说这番话的理由:
动物的本性,就是雄性争取领地,争取雌性。
但假如此刻还像之前一样,一直躲在舱廊中不出面,高低阶层的间隔感会造成这种本性被遏制。
而在敌强我弱确当前情况下,这种本性,分外重要。
期待着,期待着男儿的血性被彻底激发出来吧!
“娘的!”
不出所料,申金吾把盔一摘,呛然一声,剑指全军,激动得嘴唇直抖:
“你们都给老子吱一声!这事情老子能不能答应?!”
“不答应!”
羽林军们咬牙切齿地吼。
开甚么玩笑?
让这帮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在自己眼前抹脖子?
替天子心疼啊!
“好!这才是老子的兵!”
申金吾血贯胸臆,先对着舱中咧嘴,露出森森白牙笑了笑,再正视着眼前这个娇弱却有着坚定眼力的秀女,恨声道:
“焕州秀女放心,我羽林高低没有给女人用的刀!弟兄们!这一回别在娘儿眼前作了孙子!就算用牙,也把这帮瀛洲狗子给嚼碎喽!”
“是!”
美色当前,他心中已无一丝杂念,此刻只有汹涌的斗志和澎湃的杀气,此刻,他是个真正的军人。
“船在人在!杀!”两名羽牌官不失时会地举刀长啸起来,声音比起之前的那句“永生万荣”更加自然、响亮。
“船在人在!杀!杀!杀!”
十帐士卒各举刀枪狂嗥,那骨子里传承的,古雪国战士的英勇好战与彪悍凶狠,展露无遗,他们个个面目狰狞,血贯瞳仁,像一批快要发疯的怒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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