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高大人自己曾研习了些医术外,此间再无良医。再者,眼下船行海上,气象湿热,高大人担心花秀女伤情转恶,因此才作此决定。请凤大人明鉴。”
凤执宫表情一下变得古怪起来,她瞥了一眼秋蔷,像是想开口说甚么,但迟疑了一会,还是缓缓摇首道:
“高大人倒是多虑了。郭太医虽遭不测,令人扼腕痛惜,然船上还有他的左右童子在担负临时医职,他们即不如郭太医远矣,到底是懂得几分医道。本官闻听得花秀女的伤情不算重,想那两名医童终回可以将花秀女医治妥贴……至于高大人,仁厚慈和,善体下情,实乃永生之幸,天下之福。不过,此事一来尊卑有序,二来男女有别,身为高大人之尊体,自奉汤药于秀女的病榻前,终回是有些——”
凤婉仪嘴唇翕动着,生生将最后半句话咽了下往,不敢将话说完。秋蔷看在眼里,微微一笑:
“羽林军中伤者甚多,高大人早命两位医童下底舱往为他们逐一治疗,至于高大人自己,已在花秀女房中,与风秀女和几个侍婢们共同照顾她——”
秋蔷忽然语音一沉,带上几分不容置喙的罕见威严:
“高大人胸怀坦荡,光风霁月,原也不惧闲言。然船上线人众多,若是为人觑见他在秀女房中,少不了有那口没遮拦的乱嚼舌根……所以,秋蔷斗胆恳请凤大人,限制各房人等出进走动,再有便是每晚不再设舱廊前后门的值夜宫女,以便高大人照顾。”
“甚,甚么?你从哪里借得好勇敢,竟敢要我撤往宫禁?!难道是想害我乱了宫律不成?真正岂有此理!”
凤执宫为秋蔷的气势逼得一滞,才想起要拍桌子,秋蔷摇头,轻叹了一声:
“秋蔷并非着意陷害凤大人,相反是为了凤大人好……个中道理,凤大人——不。凤姐姐您自当是明确的。”
说罢也不等凤执宫答复,自施礼而往,倒把凤大人说得哑口无言。呆坐在那里发楞:
“果真……是为我好么?”
饶她精明能干,面对这样棘手事情。也感到计无所出,头不由得开端胀痛起来:
此番差事,真是要命啊!
……
与此同时,当事人高卓却对凤女官的纠结心情一无所知,正握着茶盏,看着床上的人儿默默出神。
花忆蝶伤在右后肩胛,大约是在昨晚海贼潜上侧舷,高卓抱着她满地打滚的时候。著名悍贼提着渔叉一路追着狠刺,固然被羽林军掷出的大戟击断叉头,但鱼叉的断木杆仍在她的身上划了一道血痕。伤口不长也较浅,本来流了少量血便已自行愈合结痂。谁知经过气管切开术的这一通折腾,伤口再次裂开不说,最要命的是,在她衣裙的肩头地位上尚钉着一根不短的木刺,正擦着皮肉。
在进行手术期间,花忆蝶的精力保持高度紧张,根本不感到刺痛;等得手术成功。她拖着疲惫身材来着甲板吸烟时,心情骤然放松,一下靠在桅杆上。那根木刺便扎进肩胛本来的伤口处,流了不少血。
连番劳累加上外伤失血,花忆蝶当夜便发起了高烧。
高卓无声一叹,见兰儿过来轮班,便吩咐两句,自往为花忆蝶到底舱往看药是否煎好。刚走出舱廊,一股恶臭便迎面而来,他还没来得及作呃,申金吾便涌现在眼前:
“末将申文豹见过高大人。”
“呃——申将军你好。”
“……”
高卓识这位战场上直面鲜血犹不改色的申金吾今天像是换了个人。忸怩着想说什么却始终不开口,顿时好奇心起:
“那个。请问申将军有事?”
“我,不是。我们羽林军全部弟兄得知花秀女卧床,便来问候一声。花秀女对宋羽牌有活命之恩,羽林男儿个个铭记在心,如今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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