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夺往了罢!”
“……”
那人给噎得哑口无言,低垂下一张涨红了的脸。
可隆重人见所有人都已被自己压抑下往,将折扇在手心拍了两下,厉喝道:
“都给我听着!淼家今番助我王血战东海,虽未成功,但确属殚尽心力。淼家少君东辉大人亲身驱海赶兽,成果中了雪狄的暗箭落海,着落不明。主公已令全帆就地搜寻,没有创造东辉大人前不得回航!此间一切由我——渊家的大帆首,渊可盛来指挥!所以,你们最好都给我牢牢记住——”
渊可盛凌厉的眼力逡视左右,一字一顿地持续说道:
“我不管你是渊家或是淼家的人,凡不服我令者,立斩!若不信我刀之锋利,尽管拿头来试!”
“……是!”
“淼家帆首(越川官职:各诸侯自行招蓦造就的中级军官,相当于天启的都尉)淼才躲与帆下家臣,谨遵可隆重人的吩咐!”
……
“……我这是在哪里?”
年将古稀的他,自从船上落水后,便一直昏沉不醒。不知昼暮辰光,只是隐约感到似在海上漂浮,又不时有人将腥咸的汁液灌进自己口中。不知过了多久,那种起伏于波浪之间的眩晕感终于消散,仿佛平躺在家中舒适的床上,鼻端传来田园里土壤气味,混杂着青草的特别芳香。中间还有阵阵的香气,那可是老妻正在为自己熬煮的肉羹吗?
难道,竟然回家了?
还是,已经逝世了?
太医院博士,杏林之号为瘦竹先生的郭怀仁缓缓睁开眼睛,
光线微暗,头顶上是阴森森的土石,身边狭窄,右侧幽暗左侧有一方光明透进来,似是置身在一个小岩穴里。再看自己所躺着的身下,是同样阴森森的土壤。干燥而平整。
算是拣回了一条老命吗?
郭怀仁心中苦笑起来。这时洞口一暗,有条人影闪进:
“你,醒了?”
此人说话声调奇特。几乎没有烨语中的平仄,显然并非天启人氏。郭怀仁先是一怔。随即觉悟过来:
“你便是那瀛洲海贼?”
“我,不是海贼,我,越川淼家。”
虽看不清对方面目,但似乎还是个少年,两句天启话说得结结巴巴,连本来故意压得低沉的声音也变得高尖起来。
郭怀仁胸中一热,一股怒气直升上来:
“果然如此。你们越川竟敢逾我天启海境,劫我万荣的皇船。好,很好!”
那名淼姓少年哼了一声,也不反驳,只弯下腰往将他扶起身。郭怀仁恼怒地挣扎:
“你想作甚么?”
“外面,热汤。”
年老的郭怀仁劫后余生,身材极为衰弱,哪拒得了少年的大力,挣了两下,便被他半扶半架着慢慢走出洞口。乍见明朗天日,他眯紧双眼:
“这是哪里?”
“东海。”
洞外野草众生,青翠茂盛。高至人腰,有的还开放着或红或黄的鲜艳花朵,左右有几株矮树生得歪斜细瘦,在海风吹拂中摇曳着稀疏枝条。往前走几步有一道陡坡,站在坡上,可以看见坡下是一块沙滩,淡蓝色的海水随着潮涌潮落,一下下地洗涮着雪白细沙,露出沙砾下的贝壳、鱼骸和一些残木破布。似乎是沉船的遗物。
本来他们身处于东海一座无名小岛的山丘上。郭怀仁心中一喟,四面看往。海面上几处大小斑点,显是和自己脚下所站土地雷同的岛屿或礁石。再纵目远处。前方便只有海天一线,看不到边际。
那少年也不催促,只扶着他静伫在坡顶细观四周。过了一会,郭怀仁感到乏力,示意需要歇息,少年将他领至一株树下,那里有一个简陋的炊灶,是以石头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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