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朝一心等着段君铭来追查杨冕的身份,结果段君铭没等到,反倒是霍颖光先查了起来。霍颖光知道他家多了个人后,先交代了一句“这小子可疑”,便消失了几天,白白把楚今朝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事后,他算是明白过来,原来他说的“可疑”是指对他不利。想杀楚今朝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惮于他身边有段君铭派的暗中保护的人,所以,每次都是有惊无险。时间长了,刺客杀手们也都知道取他的性命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轻而易举,才有所收敛。而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一个小孩来,难保不是刺客伪装的。楚今朝并未透露被监视着,霍颖光不是傻子,即使开始不知道,不多久也就明白了。楚今朝不会武功,孤身一人的就算再机智狡猾,哪可能次次都全身而退?“很好,你这小孩!没你的事了。闪一边去吧。”霍颖光捏着杨冕的脖子,将他扔到一边去。杨冕气得爬起来对他拳打脚踢,但他又瘦又小的身子,哪里抵得过霍颖光。三下两下手脚都被捏在了一块,再次扔开去。楚今朝听到霍颖光没查出什么异常来,心情极好,也不介意他对杨冕动手,反正杨冕越不像个太子,越安全。他抢在杨冕落地前接住了他,道:“好了,小冕,霍将军跟你闹着玩的。你先去把碗洗了。”杨冕瞪了霍颖光一眼,乖乖地去洗碗了。杨冕的身份通过了霍颖光的检验,楚今朝的心也渐渐地安了下来,把精力都放在了观察段君铭这件事上。他期望段君铭任性荒唐的背后至少还能有些些以前的明君模样,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一观察,观察了三个月。越观察越觉得期望渺茫,越观察越是心寒如冰。三个月后,尽管他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得出一个令他齿冷的事实:段君铭别说不是个明君,根本就是个无心政事的昏君。除非朝中有人明争暗斗,他觉得好玩才起兴去搅一搅,把两方都整得灰头土脸。其他正规大小政事,他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臣子怎么奏,他就怎么批,朝上基本上没什么意见,难怪早朝奇快无比。再麻烦一点的,就交给了尚书省左相段启慧处理,他只负责在圣旨上盖个大印。信任朝臣,这本无可厚非。但问题是,他信任的丞相段启慧,正是他的二叔。而段启慧的儿子段怀瑾,如今正领着二十万大军在西北关征讨前朝大兴小朝廷。文武大权都到了一对父子手里。他到底是太信任那对父子,还是太不懂权术了?但以他对段君铭的了解,两者都不像。且既然事事都由臣子做主,那为何又在立后选妃这等“小”事上,坚决与他们针锋相对背道而驰呢?说起立后选妃,恐怕是他唯一坚持的意见。这三个月来,不管朝臣怎么说,太后怎么劝,他总是百般推辞,今天“太后时常教导朕:百姓未安,君何以安乐”?明天“皇叔,二弟军报北江不稳,朕几日不宁,哪有空来想这些事?皇叔也时常教导朕,当以天下为先,等这天下安定了,朕何愁后宫不定?”总之,只要一提这事,他就立刻变成了听话受教的好孩子好学生好皇帝,操劳国事,那忧国忧民之心,叫百官动容,叫百姓落泪。叫太后皇叔无语。要说这样,他极容易就塑造了这么一个勤政皇帝的形象。但是,他却完全不屑,总是前面刚有一点正面形象,紧接着就会蹦出负面名声,而其中最有影响力的,莫过于“宠幸前朝男宠楚今朝”。只这一点,他不仅被批私德不检点,还不以国家为重。对此,朝野都是议论纷纷。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楚今朝,真的很想跳起来大吼一声:“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他宠幸我了?”段君铭在拿他当猴耍,还当挡箭牌。这让他非常不爽,因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个挡箭牌到底是用来挡什么的。或许,有皇帝的“宠幸”,尽管只是表面的,也都能是件好事。但对于楚今朝的尴尬身份,则随时都可能引起天怒人怨。犹记得当霍颖光听到他与段君铭关系暧昧时,扛着那杆长枪凛凛杀气堵在桥头的模样,他现在都心有余悸。若不是当时有段怀真及时出现,帮忙解了围,他恐怕真有可能就丧命在他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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